诚求一种轻松的死法

留得久的人总是在告别

Can u hear me /part 1

继晷:

 被poi官方发的剧照捅了刀,忽然怀念完结在509的五人组和bear。




无论何时,总有人在黑暗中做着光明的事情。


 


一.


 


5号中控室的大屏幕切换到一段行车记录仪的视频。


 


车速不慢,夜间的盘山公路上,前路影影绰绰。影像转换回来时已被刻意截去了声音,偌大的指挥室里众人沉默,抬头看着幽暗的屏幕。王天风站在最前,脸色在屏幕上的一阵强光里逐渐阴沉下来。盘山转角时的一次汇车,对面的车占道逆向驶来。


 


视频中断。


 


后面的郭骑云轻咳一声:这是明队……生前传来的最后一段同步视频。


 


王天风抬手呵住他的下文:知道了。


 


指挥室里的人都噤声不语。王天风的食指痉挛两下,敲下了键盘。轻脆一声响后屏幕上又开始了诡异的无声表演。当亮光再次照亮他阴沉的面色时,王天风终于按下了暂停:去和九局的人商量商量,选个合适的时间去明家递个消息吧。他在众人噤声的敬畏中走出5号厅。郭骑云捏着厚厚一沓资料,死亡证明的红章露出一角。郭骑云看着那凌厉的印证,眉头间的褶儿更深了。三年前,明局遭遇车祸身亡的消息就是由他去明家通知的,如今明队再……他抬头看着暂停在强光里的屏幕。


 


他叹了一口气,转头对着众人说:把明队组里的资料整理出来移交九局吧,尽快。


 


 


 


王天风站在转角的办公室门前,盯着那反光的门把手看了两眼便推门进去了。


 


屋里昏暗。落地窗的遮光帘被拉开了,一个人影坐在窗前,在稀微的光里抵额沉思。


 


王天风走到旁边坐下:真的决定了?


 


虽是问句,意味却是肯定。


 


沉思的人被断了思绪,拿起桌上的酒杯递给王天风。


 


王天风觑那红色的酒液一眼,伸手接过,甘苦的酒划过舌头:瓷已出窑。


 


对面的人仰头饮下杯中所有甘苦,淡笑不语,只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下唇:嘘——


 


 


办公室高角的监控闪着红光,正对着窗边的两个人。半瓶酒饮完,对面人站起身扣上帽子,抬眼对着监控的镜头,似是低语:该醒了。王天风不做理会,在那人出门口解开了绷紧的衬衫领子,从一两缕褶皱里露出一枚戒指出来,金属泛着银光,内侧隐约刻着个字母:J。他捏着那枚戒指,攥得指节泛红,与他眼角的醉意一致。


 


 


二.


 


明诚上一秒的记忆停留在酒店房间的门口。系统和九局联合的一场行动,他作为队长在行动结束收队后选择留在原地与一个线人碰头,晚两天再回系统报道。他结束了与王局的通话,向酒店前台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办理了手续入驻。明诚走在深长的走廊里,在走近监控视角时特意放慢了步伐。等他找到了房号,手还没抬起,头顶的灯嘭的一声炸开。明诚眼前一片黑,随之而来的是火警器的爆鸣声,带着铁锈腥气的水把他淋了个彻底,他绷紧的神经让他凭借短暂的记忆迅速闪身背靠紧关的房间门。


 


他警惕面前的变故,却忽略身后的预谋。


 


房门被向里打开,冰凉的针管刺进紧绷的脖颈。干脆不留余地,明诚借着最后一份力气挣扎着转过身,用手里房卡尖锐的边棱抵着,只看到一个模糊的高大人影。


 


谁?他恍惚着呢喃不清,意识被黑暗剥夺的一刻,明诚猛地摇晃两下就要往地上摔去。房卡跌在地毯上,悄无声息。


 


房间里的人顺力托着他的臂膀,牢牢地接住他。方才的偷袭好像也耗尽了房内人的全部力气,他抱着明诚跌坐在墙边,紧紧箍住。


 


房里房外一片漆黑,火警器停止了啸叫,偶尔零星几点带着铁锈的水落下来。


 


 


明诚在一阵脑后的麻木中醒来。身边仪器发出微弱的鸣叫,他在这穿刺极强的声响里晃了晃沉闷的头脑。病房是特意改造过的,惨白的布景,床上躺着的明诚成了唯一鲜活的存在。房间里有一面巨大的镜子,明诚扶着后颈歪头看着那面镜子,镜子里苍白的男人也一样警惕地打量着他。明诚心里清楚,这并不是什么普通镜子,简单的单面镜,在镜子的另一端还有一个人肆无忌惮地看着他。


 


明楼站在房间外,借着镜子的掩饰,沉默着盯着明诚的动作。在明诚的目光隔着一道阻隔与他交会时,明楼的心倏地收紧。他按下了墙壁上的控制键。


 


明诚先生,你好。


 


机械的男声响在明诚的耳后。


 


你有什么目的?明诚收回目光,并不问对方的身份。正面前墙壁上的投影幕缓缓降下,惨白的灯光灭掉,屏幕上是明诚提着包走出酒店门口,略微环顾四周后快步走向停车场。之后就是呈现在5号中控室大屏幕上的夜间行驶记录。


 


 


最高行动组组长明诚,于两日前开车离开酒店,在X省西南盘山公路发生车祸。冰凉的男声继续响起。


 


这是什么意思?明诚攥紧了薄被,翻身下床,快步走到投影屏前。


 


这份报告想必此时已经送到您家中了。明诚的背影在这一声话语里僵硬了半刻,他转过身,眼神盯着那面镜子。房间里是黑的,只有背后的投影亮着,明诚眼睛里的情感,明楼看不清,可他始终掌握着明诚的一切,生活琐碎,工作日程,以及压抑的情感。


 


换一种说法,明诚这个人已经在世界上“不存在”了。机械的男声是从墙壁上的音响里发出的,就这样没有温度,没有音调地宣告了一个人的终亡。


 


我知道这一切,是因为,我就是“极光”。


 


三.


 


换一种说法,我是“极光”的开发者。


 


“极光”,系统最高机密,知晓内情的人全局不过五个,明诚就是其中之一。他从黎叔手中接任最高行动组组长一职后,才真正开始接触这一机密。十年前西南边境一次被掩盖的大规模行动触动了这个国家的神经,于是极光计划开始启动。书信邮件通话监控,一切一切的交流行为都被暴露在极光之下,毫无遁处。


 


整个系统的起步耗时五年,调试与小规模试行用了两年,终于在三年前正式上线。以“极光”为名的行动总局成立,王天风任局长及最高话事人,黎叔任行动组组长,明诚进入总局,一年后接任黎叔的职位。任何类似十年的事件,在尚有端倪的情况下就会被行动组的人掐熄。明诚只听命于王天风下达的直接指示,从未对“极光”有过更多了解,现在听见了“极光”的声音,难免震惊。


 


实际上,我不仅看到了“大层面”,还有更多关乎“小层面”的事情。除去意外死亡,激情杀人,总有人被预谋迫害,也有人在预谋犯罪,而这些“无关事件”的频率远高于前者。明知而不可为,明诚先生,或许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需要一个执行人,一个能够去阻止预防这些事件发生的人。


 


明诚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坐回床上:我凭什么要去相信你。


 


房外的明楼苦笑一声。


 


“极光”继续说道:请您看看这个。


 


投影上是一张明楼的照片,周正俊朗,神情肃穆。


 


三年前,在我还没有正式上线前,我就已经开始了试运行,我预感到了这个人会有危险,在他出事前三天,我试图向他发出警告,然而……“极光”的声音戛然而止。床上的明诚额角青筋暴起:够了!


 


如果能有一个执行人,或许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极光”留下这样一句话就停止了发声。


 


房间里是长久的沉默,明楼能看清床上人颤抖的肩。


 


明楼攥紧了拳头抵在下唇。


 


现在,决定权交在你的手上。


 


投影又亮起来。


 


这一次,明镜的照片出现在了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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