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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得久的人总是在告别

[谭宗明X赵启平]天方夜谭 [番外]

一根棉签:

《投资风险》番外


 


当赵启平第一次看到谭宗明的车库时,他有点后悔。


谭宗明仿佛知道他此时所想一样,适时开口:“你不能因此否定一切——那辆车一周前才运过来,我那天还是第一次开。如果不是因为你,就算安迪再怎么威胁我说翻脸,我也绝对不会换给她。”


前面那句“因为你”听起来还不错,赵启平扬眉睨他:“为什么那天第一次开?”


好一个明知故问,但是这个欢心谭宗明也讨得心甘情愿:“如果当时你没开车的话,它就有用武之地了。”


反正做好两手准备,那天晚上他是铁了心要强求缘分。这个答案算是过关,赵启平背着手先踱了出去,谭宗明跟在后面,将预先准备好的那句“除了认准的伴侣,谁敢在我车库如入无人之境”重新揣好,嗯,可以留着下次再用了。


 


这个周末赵启平提议去谭宗明家看看。


其实对于这方面的事情,谭宗明一直都比较谨慎,尤其是音乐会的事情之后。他不愿意两人之间再有任何变数,不愿再产生任何刺激,不过虽然他一直小心,但是其中最关键的只能靠赵启平自己去想清。


这也是他们无声的默契之一。


所幸的是赵启平需要的时间并不长,其中还要感谢谭宗明从未给他过多压力。以谭宗明现在地位,不需要委曲求全的曲意奉承,也不会因贪求利益而刻意利用,而且他们相处时谭宗明聪明且理解,从不逾界。于是,一方面他有心去勘除心结,另一方面谭宗明让他适应良好,这方面的心理建设赵启平做得还是比较顺遂。


虽然如此,在见识到谭宗明郊外的大房子,车库和管家之后,赵启平还是觉得……哎,有点感动。


哎——心理学的晕轮效应,他算彻底见识到了;从神经生理学的角度,“爱情可以加速脑部奖赏系统特定区域的反应,并减慢作出否定判断系统的活动”,大致也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按常理说不是应该感受到预想外的差距,导致先前的心理建设白费功夫么?结果这反而成了一个感动的理由,真是天要亡他。因为这样的心思,赵启平觉得今日自己不在状态,直到晚饭时分,谭宗明的管家端上一桌丰富的菜肴,他的脑子才稍微活络了点。


“喜欢吗?”等赵启平吃了几口,谭宗明问道。这些菜都是他和赵启平出去吃的时候暗中留意记下的,博个小小的表扬就算目的达成。


“菜当然好吃,不过谭总这样太隆重了——相比起来,我更喜欢‘十指不沾阳春水,今来为君做羹汤’。”


脑子稍微活络了点的赵启平如此促狭地回答。


当初他想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担心收不了场,现在回想,简直如同隔世。


“你确定?留学水平做出来的饭菜和这个相比?”


赵启平抬头看了谭宗明一眼,今天吃的是正宗上海菜,偏甜:“意义不同。”


这算是超乎想象地达成目标了吧?这次轮到谭宗明满意,晚饭继续。


晚饭后,他们慢慢地消磨了一个晚上。谭宗明的沙发特别舒服,赵启平坐在那里看了一会儿书后深感堕落,夹着书和笔记本霸占了谭宗明的书桌;被雀占鸠巢的谭宗明并没有什么怨言,很配合地交换位置,抱着笔记本坐到沙发处。两人各自记着笔记看着分析报告,偶尔交谈几句,等十点的时候赵启平将书看完,将笔帽盖上把笔一放,说是要洗澡睡觉。


留在这里睡觉是当然的,不过赵启平明天要上班,说睡觉就是很规矩的睡觉,不搞大动作,甚至不搞小动作,义正言辞地将谭宗明留在书房,自己摸索着洗澡睡觉去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赵启平出奇的清醒,翻来覆去好久,却连一星半点的睡意都没培养出来。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他的耳边忽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谭宗明也结束了他的工作,洗漱完毕打算睡觉了。


刚躺下,谭宗明就发现旁边的人是醒的。


“还没睡着?”他有点惊讶,“你认床?还是太紧张?”


“我有必要对你的不实猜测进行反驳。第一,不认,第二,作为医生,我有极其强大的心理素质,平时极少失眠。”赵启平保持那个姿势躺着,一本正经地说,“上一次失眠,是因为喝了你的意式浓缩咖啡。”


谭宗明敏锐地察觉到什么,探究地看向他:“……你不是说不喝咖啡吗?”


糟糕,得亡羊补牢。“是啊,所以我总得试试,看看自己喝不喝得下去。”


“你喝完了。”谭宗明陈述一个事实。


“够苦。无法赞同你的口味。”赵启平加上。


“然而你还是喝完了。”谭宗明再次复述这个事实。


是的,这是事实。他们交换了一个吻,感受到对方口腔里还带着漱过口的清新味道,结束后谭宗明退开,定定地看着赵启平,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壁灯,他的瞳孔也覆上那层薄薄的光,像是夜中的星光。


“你说你睡不着,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在暗示什么?”


“还真没有——我明天两台手术,从早站到晚。”赵启平非常坦诚,“我没骗你,我也觉得挺可惜的。”


所有的失望都被对方一句“我也觉得挺可惜的”给憋了回去,谭宗明皱起眉:“那怎么办?既然有手术,你得休息好。”


“是啊,我要睡着。你这里有什么书……不行,看书的话我只会越看越清醒。”赵启平说到一半就否决了这个方案,干脆把自己往下缩了缩,拿被子把头蒙了起来,声音也变得含糊,“我要睡着,我要睡着,我要睡着……”


谭宗明把他的脑袋从被子里剥出来,说:“你别把自己憋着——”静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要不我给你讲故事。”


你当这是在哄小孩睡觉啊……赵启平内心对这个做法嗤之以鼻,然而还是装出虚心接受好意的样子:“你要讲足一本天方夜谭么?”


谭宗明已经半坐起来,靠在床头,又把因动作滑落的被角捻好:“我的山鲁亚尔国王,你也很有经商头脑啊,就这么空手套白狼套回了一千零一夜。”


“我想空手套,也得有人乐意给才可以。”


乐意给的人笑了笑,那是一种看不见他神色、但是也能从声音里感受到的温柔:“我乐意的可不止是一千零一夜。”


“在那之前,你要先花一千零一夜的时间感化我,我是个残忍的国王。”


赵启平特意加重了残忍两个字的发音。


“好啊。感化你是我唯一的任务。”


谭宗明的回应,是把唯一两个字拖长。


 


要听什么故事?


像是《天方夜谭》里那些耳熟能详、脍炙人口的故事,阿拉丁与神灯,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除了那些故事呢?他们或许也有很多故事,散碎在所有不同思维里的故事,追溯到遥远之前,存在于说书中的诡谲庙堂和潇洒江湖;再往后走下去,风雨飘摇之际,家国大义,潜伏伪装;再往后走,现代社会匆匆人群中这么多张面孔,院长,刑警,侦查员,大提琴讲师……无数的身份,无数种可能,每种可能都是一个故事,将它们一个一个收集起来,也可编撰成一本厚厚的书,供人阅览,流传下去。


聚成一本《天方夜谭》,说够一千零一夜。


 


赵启平并不知道谭宗明讲了一个什么故事。


他只听到谭宗明的声音低醇动听,如有实质,又很缥缈,像远处的钟声,像窗外的细雨,这个声音包围着他,内容是什么已经完全不重要了。奇迹般的,他真的泛起倦意,思绪如归静海,波澜不起。


在即将陷入好梦之前,赵启平迷迷糊糊地问了最后一句话:


“对了……你那个咖啡机什么时候从我那儿拿回去?”


“不拿回去,两边都得放一台。”


谭宗明轻言细语,正好抢在赵启平睡着的前一秒。


“下次等你第二天休息了,我非得灌你一壶咖啡不可。”


 


END


补上了一些正文的小尾巴~


关于*的《欢乐颂》原文:
1.“我认为老严这么想也没过错,除了未婚妻,你说谁敢在我车库如入无人之境。”(安迪换车,谭总对别人形容自己和安迪的关系亲近时说的)
2.关于赵医生克服收入差距和商人行事的心结,其中有我个人的主观理解,对比了一下赵曲情况(尤其是他们一起见客户那段),个人感觉谭总地位更高,做事手法不一样,赵医生会更容易接受一些~


我真的厚喜欢楼诚和楼诚衍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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