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求一种轻松的死法

留得久的人总是在告别

你总有一天将爱我 (悬顶番外)

特能苏:

(三)


你总有一天将爱我,我能等,


你的爱情慢慢地生长


像你手里的这把花,经历了,四月的播种和六月的滋养


明楼自小稳重,刚到明家的阿诚也是一副安静乖巧的样子。这都不是明镜所喜欢的小孩子的性子,明镜喜欢咋咋呼呼,嘴甜似蜜,能闯祸,会撒娇的小鬼头,幸好后来得了明台,正对得上明镜的心意。但明镜对于阿诚这个新的弟弟,也是打心眼里疼爱的。明镜非常舍得花钱给阿诚置办衣物。她给阿诚从香港带回来了一件蓝色的羽绒服,上面是白色的太阳,月亮和星星的人造革贴片,衣领边还围了一圈蓝灰色的兔毛,阿诚穿上后,露出尖尖的小下巴,粉嫩嫩的一个小人儿,非常好看。


而潼城的另一边,警察家属王春梅同志咬牙用自己的奖金也给自家的儿子买了同样的一件衣服。


于是,在一个初春的早上,明诚和李熏然撞衫了。


 


人人都说明诚乖巧。


但明楼知道明诚骨子里并不是沉闷内向的孩子。明楼对他既严厉又宽容,倒是纵容了他一部分的跳脱天性。对于明诚偶尔的不合规矩,明楼其实是乐于见到的。


 


周五下午,明楼带着脏衣服早早的就回了家,明诚的初中部一般周五下午大扫除,放学也比较早,明楼想着晚上带明诚出去吃顿好的,顺便看场电影,如果汪曼春愿意的话,也可以叫上她。可是明楼前脚到家,李熏然这小子后脚就急冲冲的冲了进来,直接就跑进了明诚的房间。


“快快!”明诚扒出一套干净的校服,就往李熏然头上套。


“哎,你等等,你等等。”李熏然不到半小时前,接到明诚电话,说要他赶紧过来江湖救急,他这一路骑车狂飙,气都没喘匀,就被逮住要换衣服,李熏然脑子转的也快,知道自己这是要来顶包了,不过这事一般都是明诚给李熏然顶包,颠倒过来,还是头一遭。


明楼敲敲门。明诚打开门,压着门缝憨笑。


“行了,别装了。”明楼推开门,“就一条缝都能看见你满头挂彩。”明楼说的夸张,明诚也就额头磕破了皮,脖子上有道淤痕。


李熏然还在穿校服裤子。


 


“明家阿诚,你给我出来!”院子外传来一个妇人的尖叫声。


明楼眼神一凛。伸手抓过阿诚放在桌子上的作业本和笔,指着李熏然,“熏然,你跟我出来。阿诚,等会再来收拾你。”


来的是部队徐副参谋长家的儿媳妇和宝贝孙子,徐家当着金蛋蛋一般养着的小胖墩两眼眶乌青,右手臂用绷带吊着,被打得着实有点惨。


徐家媳妇一肚子火,冲进明家的客厅。


 


“宋阿姨。”明楼站起来,沉着脸,“您这是什么意思?”


徐家媳妇就是打定了明楼在家,说着找阿诚,实际就是来明楼这告状的。可是她眼睛一打量,却看见明家阿诚正老老实实的坐在餐桌边写作业,扭过头,有点吃惊有点不解的看过来。


“你!你!”徐胖墩见到阿诚,又有自己妈妈在旁,一时又耀武扬威起来,“你敢打我!你一个捡来的破孩子也敢打我!”


“徐世嘉!”明楼一字一字的叫了声徐胖墩的名字。明楼脸色非常难看,“阿诚,过来。”


 


“明诚”一脸疑惑,但还是很听话的走了过来,他刚才听得清楚,人也对上号了,“明诚”非常有礼貌的弯下腰,“宋阿姨好。”然后对着徐胖墩,“徐世嘉,你胳膊怎么了?”


徐世嘉一脸见鬼了的表情。


 


“宋阿姨。”明楼貌似客气的说着,“您家儿子说我家阿诚打了他,可您也看见了,我家阿诚一直老老实实的在家写作业,脸上连个蚊子印都没有。如果他这样都能把您家儿子打成这幅尊容,那他也能耐太大了些。”


徐家媳妇掐了下徐世嘉,“怎么回事?”


徐世嘉用左手指指自己的额头,又指指自己的脖子,“这,这,我用车链条砸了他这。”


明楼兜着手,似笑非笑。


“明诚”乖巧的露出了自己的额头和颈脖,干干净净。


“徐世嘉。”明楼步步紧逼,“既然你说阿诚打你了,那请问他为什么打你?是他一个人打你一个人,还是一个人打你们一群人?抑或是你们一群人打他一个人?还是说阿诚还有什么同伙?”徐世嘉幼小的脑袋已经浆糊了,他只想回家了。


“宋阿姨,您看。”明楼摊摊手,“事情的缘由经过,您都不清楚,您这样的兴师问罪恐怕不妥。我倒是觉得,您家这孩子可能是在外面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又怕说出来您担心恼火,索性就说出个您认识的,好讨个说法的,这事就算过去。但是孩子毕竟是孩子,我劝您还是仔细问清楚了,以防埋了隐患。再有下次,万一不是简简单单的脱臼了呢?您也是知道的,我家阿诚是非常乖巧听话的,这黑锅我们不能背。”


房间里的明诚贴着门,听得真真切切,捂着嘴巴,不敢笑出声来。


 


“人都走了。”明楼说道,“出来吧。”


明诚赶紧打开门,但又不大敢走过去,明楼看着他,明诚只好硬着头皮慢慢挪过去。


“你们两个皮猴!”明楼左右手,一边一个糖栗子,“我一回来,就唱真假美猴王。”


“喂!”李熏然脱了“明诚”乖巧的外壳,脑袋被这么一敲,一不满意直接就跳脚,“我是来帮忙的!”


明诚松了口气,吸着气,“嘶,嘶,大哥,我是伤员。”


“为什么打架?”明楼看着明诚的额头,问。


明诚仰着头,仍由明楼检查伤口,“他们乱说话,我不让他们说,他们不听。只能动手。”


明楼摁了摁明诚的伤口。这回是真疼,明诚眼睛生理性的红了,明楼又不忍心,松开了手,“他们说什么?说你是破孩子?”


明诚摇摇头,“他们说我,还说明台,他们还说你和大姐。”


明楼心中叹口气。他知道在明诚心目中,明家人的地位,那是明诚的逆鳞,外人谁都不能说一句明家不好听的话。这一架,打得时候估计是拼了命在打,只是打完了,才想起来不好收场,只好搬来李熏然救急。


“看样子,你是打赢了。”明楼手托在了明诚的右手肘下,“只是赢的太过难看,给人教训要表面上点到为止,内里面掐人七寸。”


明楼手指一捻明诚的肘关节,明诚只觉得一股酸胀麻酥的痛觉在右手臂炸开,但这感觉如电光火石,转瞬即无。明诚知道这是大哥给的教训,教训自己伤了徐世嘉的筋骨。他懊恼的低着头,明楼心中早就不气,他倒是心中涌起怜惜和心疼,他捏了捏明诚的后脖子,“大哥去拿医药箱,给你上药。”明诚迅速就感知到明楼的温柔,他抬起头,乖巧的冲明楼一笑,点点头。


明楼去拿医药箱,回头看见客厅中站着的两个小男孩,伸出自己的右手,相互碰了个拳,然后靠近,右肩膀撞了一下右肩膀,开心得意的在笑。他也不由笑了笑,算了,闯祸就闯祸吧,自己也能给他们兜着。


 


明诚的中学属于明楼大学的附属中学,明诚经常中午就跑去明楼学校的食堂,跟明楼还有他的一群同学吃午饭。明楼的同学说话,明诚只安静的吃饭,吃完了说一声,大哥,我回去上课了,然后便礼貌的离开。有一天,明楼学校举行院系篮球赛,恰好轮到明楼他们上午打比赛,明诚跑来充当啦啦队。


明楼个高183,身形矫健,运球投篮,动作洒脱流畅,时不时再来一个三分球远射,场边的女学生不要太激动哦。明诚站在其中,抱着明楼的外套,也乐得合不拢嘴。


最后明楼所在的经管院大比分赢了。明楼下场,径直往明诚走过去,明诚递了自己的水杯过去。


“明楼,你这弟弟真是听话贴心。”说话的是一个家里面有个闹腾弟弟的人,“上午没课,就过来陪你打比赛。”


明楼喝口水,笑笑。那人又转身跟其他人说话。


“上午没课?”明楼斜了眼明诚。


明诚笑着喊了声,“大哥。”他的这点小聪明原本也没打算瞒着明楼。


“最后两节是政治。”明诚又递过去一方手帕,“我请了病假。”


明楼接过手帕,“功课要紧。我这比赛一时半会还结束不了,难不成你要一场一场的陪我打?”


“知道了,大哥。”明诚笑眯眯,“以后我会有选择性的安排翘课的。”


明楼好气的虚扇了明诚一下,然后拿着水杯的手搭在了明诚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拿着手帕呼噜着脑袋擦汗。明诚刚刚开始拔个子,将将只有165,在同龄人中都不算是个高的,站在明楼身边,正好到他肩膀。明诚怀中抱着的是明楼的外套,肩膀上搭着的是明楼的手臂,明楼的汗水不时飞溅到他的身上,明诚突然觉得自己周身全是明楼的气息。


“师哥!”经管院的系花,明楼的学妹汪曼春挤了过来,她大方又带着点娇羞的递过来了一瓶饮料,“喽,请你喝饮料。”


明楼将水杯和手帕都塞回了明诚手中,迎过去陪汪曼春说话去了。


明诚觉得刚才被包裹着的那种热腾腾的气息倏忽间几乎全部消失,他紧了紧怀中抱着的外套。


过了十几秒,明诚又对刚才自己的这种患得患失不由觉得好笑,他偷偷的活动了一下肩胛骨,站在一边,静静的看明楼和汪曼春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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