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求一种轻松的死法

留得久的人总是在告别

【楼诚】【哨兵向导】石破天惊 番外一

狂岚暴雨的相遇:



  • 感谢2000粉达成,实在无以为报,扔个番外。









  • 写的是阿诚在莫斯科的一段小事,有点虐,毕竟这是一段过程,结局嘛就是石破天惊里圆满结合的那个,所以不用怕,并不至郁。






  • 我喜欢这个番外,每次自己重看都会被自己吓到,嘻嘻,我好帅。(要脸











《石破天惊》番外一:《国王十字车站》


 


一九三五年,夏。


明楼因公外出,去了伦敦。


他刚一脚踏进雾都的土地,一封加密的电报就送达了莫斯科。


 


伦敦很美,一如既往。


明楼穿梭于筹光交错的酒会与舞会,听着一个个经济学教授你来我往地分析着欧洲的经济形式,不知是谁提到了东方,提到了上海。


同学校的教授很快把明楼“出卖”了,明楼立刻成为酒会的焦点——一个来自东方明珠上海的金融世家之子。


明楼无声地叹气,他的睫毛在水晶灯的照耀下,投下长长的阴影。


纸醉金迷,歌舞升平,到哪里都一样。


此处不相宜。明楼对自己说。


可是,又有何处相宜。


 


几天以后,明楼的事办完了。


学校给他定了后天的船票,他得了两天空,就四处去逛逛。


在大英博物馆,他耗了一天,看着博物馆里那些来自中国的展品不断地忧伤。


第二天,他早早起来,穿好衣服,吃了酒店准备的英式早餐。


他去了国王十字车站。


买了去剑桥郡的车票,十英镑,往返。


他在三号月台等车,车来了,轰鸣不绝于耳。


他把手里的票根捏到烂,他没有上车。


明楼想起以前一些往事,想到出了神。


他想起从前教阿诚读书,读到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阿诚说不懂。


读到我愿平东海,身沉心不改,大海无平期,我心无绝时。


读到安得广夏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读到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


阿诚总是懵懂,明楼便问他,长大想做什么。


阿诚支支吾吾说不上来,仿佛自己的愿望羞于见人。


明楼不勉强他,循循善诱,问他喜不喜欢读书。


阿诚点头,问他为什么。


阿诚只说,“大哥大姐要我读书,读好书。”


明楼很后来才知道,阿诚努力读书,起初只是因为那是明楼和明镜对他的期待。


在他幼小的心里,自十岁之后,便只有明家,只有大哥大姐和明台。


他不懂国,只懂家,这个家给了他救赎,是他的一切。


他怯生生地跟大哥说,如果不是明楼明镜让他读书,他会去厨房里帮忙,去打理花园,去缝补衣服,给明楼端茶,给明镜熬汤,陪明台到处去玩。


明家人待他太好,他以为这就是他能为明家所做的一切,陪着他们伺候他们,也就能这样简简单单一辈子。


所以即使读书,阿诚也不懂国,不懂大义,不懂明明那么痛苦,为什么还要牺牲。


呆在家里不好吗?


 


直到那天,明楼参加了学生游行,为抗议政府软弱,抗议帝国主义。


那是明楼第一次被捕,关了三天,虽然明镜很快疏通关系将明楼救了出来,但还是把年幼的阿诚吓得不轻。


他第一次知道,家那么小,国那么大,出了家门,明楼随时可能走远,因为虽然明楼的根在这里,但他的心很远。


阿诚开始拼命读书,纵使明镜给明楼“下旨”,不准在参加任何政治活动,阿诚也依旧不能放下心来。


阿诚这才知道,能陪伴明楼最久的,是知识和力量。


一夜之间,他读懂了所有的天下兴亡。


不久以后,他去公共学校里念书,学校要举办演讲比赛,阿诚由于成绩优秀,被老师要求去参加。


阿诚自己写了一篇演讲稿,在他十五岁的时候。


他去找明楼,把演讲稿给他看,明楼却丢开演讲稿,让他在自己面前先讲一遍,当做演习。


阿诚虽百般害羞,但还是讲了。


阿诚的演讲,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明楼很欣慰。


“没什么要改的。”明楼说道,“只是最后一句,要点题。所以你得总结一句,先有国,再有家。”


阿诚顿了一顿,低下头。


明楼奇道,“怎么了。”


阿诚细若蚊吟地回答,“国就是家,家就是国。”


明楼也是一愣,“可以这么说,但家和国,如若矛盾,如何取舍?”


阿诚急了,“怎么会矛盾?为什么要取舍?”


明楼说,“这就是大义,就是牺牲。”


阿诚急红了眼,说话也语无伦次了起来,“不要牺牲,不会牺牲。”


“会。”明楼说,“怕牺牲的人,就会有软肋。”


“可怕牺牲的人,才知道守护,为什么不能守护家,要牺牲家?”


明楼哑口无言。


阿诚生起气来,抢过自己的演讲稿就跑。


“阿诚。”明楼叫住他,“你说的很好,最后一句就这么改吧。”


阿诚惊讶,“大哥?”


明楼走过去,摸他的头,“这是你的理想,理想很好,无论现实怎样,记得保持你理想的初心。”


阿诚笑了,明亮的眼睛在乌黑的刘海下闪闪发光。


 


呜呜呜——————————


又一辆火车在自己面前开走了。


明楼还留在原地,国王十字车站的三号月台。


右手的手表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如同六年前阿诚的眼波。


明楼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地四肢,找到了站台上的乘务员,问他下一班到剑桥郡的火车什么时候进站。


那个乘务员看明楼坐在那里已经很久很久,还以为他是什么可疑分子,狐疑地看着他,告诉他最后一班往剑桥的车一小时后到,明楼笑着道谢。


他去月台的中间,买了一份报纸,买了一杯茶,又买了两个三明治,坐在长椅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吃了。


报纸上大篇幅大篇幅地描述了英国糟糕的天气,还有一些娱乐新闻,最后提了两句法国和德国。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去往剑桥郡的最后一班火车进站了。


明楼站起来,准备上车。


他忽然想到,这些路,阿诚走过,那些长椅,阿诚也可能坐过。


那一年,阿诚也像今天的自己一样,孤单一个人,拎着软皮相,用标准的英式英语问下一班车的到岗时间,也许也和他一样,喝过茶看过报纸,吃了三明治。


他亲手拯救的阿诚,他亲手送去剑桥的阿诚。


独孤不可怕,没有人送不可怕,没有人接不可怕。


可怕的是什么?


明楼不知道。


他跟阿诚说,要做一个在现实中依旧保持理想的人。


他知道阿诚一直听着这句话,一直记着这句话,从未改变。


明楼怕的就是这种从未改变。


在阿诚心底,明楼的家就是他的家。明楼的国,就是他的国。


然而理想丰满现实残忍,他明楼也能做到不怕牺牲吗?


究竟是谁软弱,谁惭愧,谁无颜见谁。


他养大的孩子,他送走的孩子。


都是明楼的因果造化。


最后一声车鸣响起,火车要发动了。


 


 


一天之后,莫斯科。


正在食堂里和大伙一起吃饭的阿诚,收到了传讯兵递给他的电报。


阿诚谢着接过,三口两口地吃完,跑出食堂,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小心翼翼地打开电报。


电报上只有一行字。


“你兄明楼,于昨日王国十字车站,徘徊七时后离开,未抵剑桥。”


阿诚捧着那张电报,无声哭泣。


 


《国王十字车站》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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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番外,很短很短是个小日常,1000字+


再过一周放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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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无论如何,都是大家自己的决定啦,我安心写我的文,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好的蔺靖甜饼,我去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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